折鸢予佳人

天长地久,山高海阔。

【启红】最浪漫的事

不务正业+1×




——生于乱世之时,后存于和平之日的生活。起初令人难以想象,但是一旦习惯了,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复杂了。

当一个人在风华正茂的时候恰逢乱世,尤其是男人,总是有那么点“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”的不切实际但却令人热血沸腾的妄念。人们称那段时光为“青春”——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现实的反抗,以及蠢蠢欲动荷尔蒙。

——既可笑又难以忘怀的记忆。

悬在天花板上的老式风扇呼啦啦的转动着它已经变了色的扇叶,万里无云的蓝天挂着火辣辣的太阳,窗外叫个不停的知了依然兢兢业业的刷着存在感,院子里的那棵不知道多大岁数了的歪脖子树伸出茂密的枝条,绿油油的叶子连接成片,落下一片不透阳光的阴凉地带。

院子的主人颇有情调的在这片难得凉快的地方修了一方石桌,石桌的两边一左一右的放着两个藤条编的摇椅。院子的另一边开垦出来了一小块地,看得出来里面种的不过就是一些蔬菜和水果,各种锄地的工具被规规矩矩的放在院子的一角。

二月红从主屋里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,手里托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紫砂壶,坐在了树荫下的摇椅上,慢悠悠的晃着椅子——大概是树荫下的温度实在太舒服,二月红不知不觉就合上了眼。

——镜头突然转到一个令二月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场景。
那时候还是他们年纪轻轻的时候,凭着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量、足够的幸运和绝不服输的冲劲儿,闯过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险局,结识下一个个过了命的兄弟……
——二月红知道自己陷入了梦境,却并不急着从这梦境中醒过来。他像是一个旁观者,看着自己从前的日子像是正在放映的投影仪一样,熟悉又陌生的画面从眼前一幕一幕的闪过。
作为一个靠自己白手起家的人,二月红的记忆里大多都是自己一个人,就算是有了其他人也不过是过眼云烟,只存一瞬。
二月红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一直在放映的自己的人生,不知道过了多久,画面开始丰富了起来——原本无论什么事都选择自己一个人来抗的二月红,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多出来了一个并大不了自己几岁的身影——那人常常是一身板正的军装,或是在肩膀上多出一件厚重的外套,手上时而带着白色的手套,时而不带;总是用各种拙劣的借口待在自己的身边,或是死皮赖脸的搂着自己的肩膀,或是装作不经意的碰到自己的手……

——而后慢慢的握紧。那人的手心总是暖洋洋的,握住的时候还会微微发抖,脸上笑的像个智障。

“回来了啊……”二月红慢慢的睁开眼,梦境中的那个人此时正和他挤在同一个摇椅上,轻轻的握着自己的手,“醒了?要不要回屋里继续睡?”二月红侧过身子将自己埋在那人的胸口,悄悄地扣上了那人虚握着自己的手——大概是因为埋在那人胸口的缘故,二月红的声音有点闷闷的,“不用了,就在这再躺一会儿。”

那人轻笑,用另一只手轻揉了揉埋在自己胸口的毛绒绒的脑袋,拥二月红入怀,下巴蹭了蹭二月红的头顶。

——“好。”

亦如当年夕阳西下,微风吹破少年的一腔热血卷起悸动,只一个回眸,就如尖刀刺入骨髓,最疼最痛也最长最久,最深最沉也最喜最爱。
纵使天空变成大地,海水倒灌进森林,沧海化作桑田,时间不在流转,生命变成一片虚无——

他还爱他,他还爱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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